第六章 小赵，你带个头

“救命，救……”

少女小贝惊慌失措地挣扎着，眨眼的功夫已经喝了好几口水。

更倒霉的是，她抽筋了！

“文静阿姨，我不要死，呜呜呜……”

小贝哭的梨花带雨，大半身子已经沉入了湖中，眼看着就要没过头顶了。

少妇急得不行，速度陡然加快。

赵凡自然看到了，心里忍不住直摇头：这么剧烈地浪费体力，等会儿你还有力气游回去么？

水里救人，最忌讳的就是慌。

因为慌不但无济于事，反而会增加体力的消耗。

很快，少妇就到了少女身边。

赵凡又忍不住在心里摇头。

这大美人也太没经验了！

怎么能正面面对落水者呢？

这是找死啊！

“文静阿姨。”

少女见到救星，一把就抱了上去。

“小……唔……”

少妇连带少女一同沉入水中。

好在少妇会游泳，没一会儿，俩人又重新浮起，不过状态要差得多。

尤其是那叫小贝的少女。

脸上看不到一点儿血色，原本白皙的手臂已经开始泛出青色。

“小贝，你不要紧张，放松心态，越紧张沉得越快。”

少妇已经看到了距离她们不远的赵凡，还有他身后同样正赶过来的热心人。

这让对少女关心则乱的她镇定了许多。

少女哭丧着脸：“文静阿姨对不起，我放松不下来，我……我大腿抽筋了，好痛。”

什么？

少妇大惊失色。

好在这时候，赵凡到了。

少妇赶忙大声道：“小贝抽筋了。”

“还有力气吗？”赵凡并没有第一时间靠近。

少女明显处于慌乱中，自己过去再被她薅住，那就仨人一起等着别的救援者吧。

好在少妇明白赵凡的意思。

“我体力消耗太大，只能勉强自己游回去。”

那样也行。

“你带方向。”

简单对少妇了说句，赵凡快速游到少女背后，双手从对方腋下穿过，让其变为仰泳的姿势。

同时他的双腿开始有力地蹬着水。

“忍着点儿疼，别害怕，我现在就带你回岸上。”

不知道是赵凡的胸膛格外有安全感，还是他镇定的态度感染了少女。

总之少女一点点镇定下来。

只是小嘴依旧紧紧地咬着。

看得出来，她忍疼忍得很辛苦。

游到一半儿，其他救援者也到了。

有他们帮忙，赵凡顿时轻松许多。

众人通力合作，没一会儿就回到了岸上。

“大腿抽筋还是小腿抽筋？哪条腿？”赵凡问道。

少女颤抖着回答：“右边……大腿。”

将少女放平，赵凡把少女大腿高高抬起，然后整个人用力压了下去。

“啊！”

少女痛呼一声，泪花立时就涌了出来。

赵凡轻声安慰着：“不怕不怕，再忍一下，很快就不痛了。”

说罢又压了下去。

如是再三，赵凡问道：“还疼吗？”

少女犹豫了下，带着几分不确定：“好像……没那么疼了，但又有点儿疼。”

赵凡笑笑，右手在少女白嫩纤细的大腿上有节奏地用力按压着。

“唔……”

少女呻吟一声，原本青白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了血色。

“好舒服啊。”她忍不住道：“叔叔，再用点儿劲。”

个熊孩子！

老子都特么要累死了！

满头大汗的赵凡心里狂翻白眼。

当按摩很轻松么？

最后还是少妇看不下去，拿毯子裹住了少女。

“谢谢。”她郑重地对赵凡说道。

此时少妇也裹着毯子，却仍旧美的让人心颤。

赵凡好不容易才让自己没有迷失其中。

“不客气，举手之劳。”

说完，他转身就往之前坐着的礁石走去。

“妈的！这次丢脸丢大发了！”

赵凡恨不得甩自己一耳光。

就在刚刚，他的小兄弟很不听话地抬起了头。

老天爷诶！

为了救人，赵凡可是脱得全身上下只剩了条内裤。

他红着脸快速穿上衣服。

先是看了眼手机，确定没有未接电话以后才放下了心。

赶紧溜！

然而——

“叔叔，等一下！”

赵凡只好把抬起的脚又收了回来。

少女小脸儿红彤彤的，水汪汪的大眼睛直直地看着赵凡。

“叔叔，你救了我，我还没报答你呢。”

赵凡没忍住，又看了眼不远处的少妇。

艹！

小兄弟又开始不听话了。

赵凡实在是没脸再继续待下去，他飞快道：“不用谢，再说去救你的也不是我一个。”

说着就又要走，少女直接一把抓住他：“叔叔，请留下你的联系方式，改天我一定专程道谢。”

赵凡感觉小腹的燥热逐渐有失控的态势，他赶忙拿出一张名片递过去。

“真不用客气，我是外市的，说不定明天就走了，丫头，别拽着我了，我真得回去了。”

等赵凡打车回到酒店，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气氛，依旧很凝重。

赵凡没问那么多，先冲进浴室降个温。

……

晚餐很丰盛，但大家都没有什么胃口。

“都别闷着了，说说吧，现在怎么办？”

冯辉弹了弹烟灰，头痛不已。

今天他找了不少老战友，结果没一个愿意出来当和事佬的。

气得冯辉差点儿跟几个老哥们儿打一架。

回到酒店，还没等到宣传部两个部长的信儿，就又看到了脸上挂彩的两个主任。

于是冯辉更生气了。

这破事儿本就是孙启文闹出来的。

自己这些人是在替这老家伙收拾烂摊子！

一想起来今天老战友的那些话，冯辉就气得肝疼。

眼看着冯辉脸色越来越黑，宣传部长咳嗽一声，把众人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身上。

“我说两句。”

宣传部长面色凝重，先是点了根烟吸了口，然后才慢吞吞地道：

“我在省委宣传部的老战友大部分都不想管这事儿，他们说人民报社的罗成社长很难缠，而且人家已经放话出来一定要给咱们点儿颜色看看。”

这个结果冯辉早就知道。

他的那些老战友也是这么对他说的。

可冯辉又能怎么办？

就这么灰溜溜的回去？

那才真是丢大脸了。

用手指轻轻敲了敲桌子，冯辉沉声道：“大家都发表一下自己的看法，小赵，你带个头儿。”

赵凡愣了下，没想到冯辉会点自己的名字。

好在他也不是完全没有准备，组织了一下语言后，认真道：

“各位领导，我认为目前主要矛盾在那位罗社长的身上，只要搞定了他，所有问题都会迎刃而解。”

“废话！”孙启文没忍住：“谁不知道搞定罗社长事情就解决了？问题是怎么搞定罗社长？你倒是说个办法。”

“你捅娄子的时候怎么就没想起来你脖子上还有个叫脑子的玩意儿？”

冯辉怒视孙启文：

“要不是你瞎指挥，咱们至于这么被动吗？那罗大胆背景深，骨头硬，脾气上来了谁的面子也不给，你说你惹谁不好，非要惹他！”

孙启文脖子一缩，讷讷不敢多言。

最后讨论了一圈儿，结果就是没有结果。

气得冯辉差点儿掀桌子。